在博兴县“最高学府”的记忆
郝炳然
一九五六年石榴花开得如火的时候,我奉调博兴一中教导处做教务工作,那时的校长是黎心敬同志。他在贯彻知识分子政策方面,成绩卓著,已经获得了惠民地区模范中学校长的殊荣。
一中给我的第一感觉是政治空气好,教师思想活跃,工作认真积极,一派正气。校长待人热情,平易近人,没有干部架子。那时我才二十二岁,到一中报到的时候,黎校长握着我的手说:“小郝,我认识你,你当过博兴师范学生会的主席。”他接着笑眯眯地说“这次组织上调你到一中工作,学校安排你到教务处,给韦主任(绍孔)做助手,具体工作由他安排。你有什么意见?”校长这么和蔼可亲使我放松了许多,我说:“服从领导分配。”黎校长最后说:“韦主任很好,你放心干吧!”
韦主任胖胖的,很慈祥,不笑不说话,我由衷地敬爱他。不久韦主任说“奖”给我一个苏联花布裤头,这原是主任买来自己用的,可他体型胖大,穿着紧些,就说:“小郝,你用吧!”虽是小衣物,可我很珍惜,珍惜它所包含的同志之间的亲密与和谐。
暑假之后,学校的领导班子有了很大的变动。黎心敬校长调博兴县委任宣传部长,原博兴县府秘书贾岱东同志调一中任党支部书记兼副校长。
贾岱东副校长写的毛笔字很好,同当时博兴县委副书记贾学舜写的不相上下。贾校长亲自指导我用墨、运笔,还简单地讲一些理论与实践的问题,使我的毛笔书法大有长进。
贾校长的到来使教务处的几位青年朋友如鱼得水,倍感舒畅。那时教导处常用毛笔写些布告、通知之类的东西。贾校长常让我写,让我在应用实践中学习书法。从此,我对校长的行草书风,认真模仿,不敢随便了草,就和在一处的刘中奎(后调桓台县)、穆洪书,我们三人,自动形成一个书法练习小组,常把文学课本上的唐诗、宋词书写成条幅,钉在墙上,互相观摩学习。自然也不断请贾校长来辅导和评点。
一中给我的第二印象是学校的文体活动、时事教育开展得深入广泛。记得我与张广和、轩秀芝老师在一起演出过话剧《新局长到来之前》,他俩演的是反面角色。那时我还自己编导了名为《世界小朋友大联欢》的独幕话剧,主题是反映当时国际政治形势,借用各国不同的儿童形象,以聚会、联欢的形式,让他们各自讲出所在国的政治形势和儿童生活。小演员主要是从五级四班挑选的。我只记得中国小朋友的代表是舒哲先,他英俊、聪明,又会讲普通话,正适合作东道主的代表。演出时
在学校体育活动场地上,你会经常看到黎心敬校长和教职员工们一起进行体育训练的身影,他虽然腿有伤疾,但是没妨碍他上场打篮球的兴致。在校长的影响下,每天下午自由活动时间,一中的体育场就十分活跃。现在我还珍藏着一张黎校长用他自己的像机给我们照的打篮球的像片。看到这张照片,回首半个世纪的往事,引起了我对黎心敬校长的深沉怀念,不觉流下了两行热泪。黎校长,浇灌了博兴“最高学府”的沃土,人才辈出,你在九泉之下,可以欣慰地安息了!
在我的记忆里,还有一位老同事不可忘怀。他姓周,我们都亲切地称他为老周同志。他是东关村人,我从未见过他面不带笑的时候。他那么和蔼可亲,又是那么守职尽职,从早晨起床到晚上就寝,一天到晚都是他按时敲钟打铃,作息制度掌握得十分准确。他每天还准时到办公室供水和添油,而且那么耐心地把各盏“泡子灯”的灯罩都擦得干干净净。可以说,全校工作的正常运转,离不开他的辛勤劳作。为此我曾写过一首称赞这位老同志的打油诗,还记得是这么个意思:“若无周老明天术,黑暗谁个可驱除,麻烦细小琐碎事,离开普通无圣人。”我请贾代东校长给我写成条幅,贴在宿舍里,可常常欣赏并自励。
我恋恋不舍地离开一中的时候,是1957年菊花独傲秋霜的时候。
(作者简介:郝炳然,男,博兴县湖滨镇寨郝村人,中学高级教师。1956年至1957年曾在博兴一中教导处工作。1960年在博兴函校任教.以在职高中教师资格考入山东大学、山东函授大学,1965年毕业。历任初、高中教师二十六年,1994年退休。现为中国·东方书画社社员、渤海美术书法研究会会员。)